沒人出現。梵加對鬼不理先生使了個眼神,『你想他們放棄了嗎?』
『大概暫時放棄了。』鬼不理先生點點頭,小心翼翼的往後退。此時,他把注意力轉移到史提和血寵物的身上,以免他們趁隙脫逃。
『我們應該離開……這座城市,』哈凱一邊說,一邊從他縫縫補補的灰臉上抹去一層乾掉的血跡。經歷和吸血魔的那場惡鬥之後,他和鬼不理先生和梵加一樣身上有多處掛彩,但傷勢都不嚴重。『繼續留在這邊簡直就跟自殺沒兩樣。』
『跑吧,兔子們,快跑吧。』史提在一旁碎碎唸,我又在他臉頰上賞了他一巴掌,讓他閉嘴。
『我不能把黛比留在這裡,』我說,『R.V.是一個發了瘋的殺手,我不能把黛比留在他身邊。』
『你到底對那個瘋子做了什麼事情,讓他這麼生氣?』梵加問我的時候,還一邊透過人孔蓋上的小洞往下看,不敢相信我們已經完全安全了。他身上的紫色動物皮毛這時已經變成了垂掛在他身上的絲絲碎片,染綠的頭髮上也沾著血跡。
『沒什麼啊,』我嘆了口氣,『那是發生在怪奇馬戲團的一次意外。他──』
『我們現在沒時間敘舊,』鬼不理先生打斷我們。他把他身上那件爛得和梵加的動物毛皮差不多的紅色襯衫左袖扯了下來,瞇著眼瞪著天上的太陽看。『我們現在這種狀況是不可能在太陽下待太久的。不論決定要怎麼做,都得趕快。』
『達倫說得有理,』梵加說,『我們不能就這樣離開。雖然我很喜歡黛比,但這麼做卻不是為了她,因為我不會為了她而犧牲自己的性命。留下來是為了吸血魔王。我們知道他就在下面,必須想辦法抓到他才行。』
『可是,他身邊的保護實在太嚴密了,』哈凱說,『如果我們再下去一次的話……一定必死無疑。我認為我們應該先離開,之後……再帶著救兵回來。』
『你忘記泰尼先生的警告了嗎?』梵加說,『我們不能請其他吸血鬼幫忙。不管機會有多麼渺茫,我們都應該想辦法突破他們的防線,把吸血魔王給殺了。』
『我也這麼認為,』鬼不理先生說,『但現在不是時候。我們傷痕累累,又精疲力竭,應該先休息一下,仔細規劃下一步的行動。問題是,我們該待在什麼地方呢?是之前那棟公寓,還是另外找其他地方?』
『再找其他地方,』哈凱毫不考慮的回答他,『吸血魔知道……我們之前待在什麼地方。如果我們決定留下,可是又回到一個他們隨時可以攻擊的地方……那簡直是瘋了。』
『我覺得不一定,』我咕噥著說,『他們竟然會給我們機會逃跑,這實在是很奇怪。我知道卡南說這樣可以減少他同伴的傷亡,但如果他們把我們給殺了,就肯定可以獲得疤之戰的勝利。我覺得事情一定沒有這麼單純。就連我們受困在他們地盤上的時候,他們都沒有對我們趕盡殺絕,我不認為他們會大老遠冒險闖進我們的勢力範圍來和我們決一死戰。』
其他人聽了之後,陷入一片沈思當中。
『我認為我們應該回到基地去,把這一切想個清楚,』我說,『就算我們沒辦法弄清楚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至少也可以稍加休息,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等到夜晚降臨,再發動攻擊。』
『聽起來不錯。』梵加說。
『現在看來也只能這樣了。』鬼不理先生嘆氣道。
『哈凱,你覺得呢?』我問小矮人。
他圓圓的綠眼睛裡面滿是疑惑,但他還是伴了個鬼臉點點頭,『我覺得,留下來是個很愚蠢的主意,但如果……我們真的要留下的話,那邊至少有武器……和補給品。』
『而且,』梵加嚴肅的說,『大部分的房間都是空的,四周很安靜。』我們抓來的血寵物頭髮已經被剃光,兩隻耳朵上還紋著血寵物的『V』字標記。梵加一副威脅的模樣,將一根手指劃過他的頸部。『我有些問題需要有人回答我,拷問的過程可不會好過到哪去,四周最好沒有人,這樣就不怕被聽見了。』
血寵物對梵加的話只是一笑置之,好像一點都不在乎的模樣,但我可以看得出來,他塗紅的眼眶中其實充滿著恐懼。吸血魔有能耐忍受恐怖的折磨拷打,但血寵物只是平凡的人類而已。吸血鬼可是能夠讓人類痛不欲生的。
鬼不理先生和梵加把他們的長袍和皮毛纏在頭上和肩膀上,好抵擋對他們來說最惡毒的陽光。然後我們推著史提和血寵物爬到屋頂上,抓住方向,虛弱的朝基地前進……
【三之三,敬請期待第9集《黎明殺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