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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選(1)

『審判的內容是什麼？』我問。
『有各式各樣的審判，』蓋拿又把話從柯達那搶回來，『你必須完成其中的五項。他們會一次隨意抽出一項。像是和野豬戰鬥、攀爬危險的山，或是爬過佈滿蛇的洞穴，種類繁多。』
『蛇？』我驚慌的問。我在怪奇馬戲團最好的朋友伊萊•風，就養了條巨蛇，雖然我已習慣那條蛇，但可從來沒喜歡過它。我光想到蛇就毛骨悚然。
『達倫的審判裡不會有蛇，』柯達說：『最後一位看蛇人在九年前死了，還沒有人繼任。我們是還有幾條蛇，但連個浴缸都填不滿，更別說洞穴了。』
『審判會在幾個晚上連續舉行，』蓋拿說：『每場審判之間只有一個白天的休息時間，所以你一開始就得特別小心──如果你很快就受了傷，不會有時間恢復。』
『實際上，關於這點，他的運氣可能還不錯，』柯達陷入沉思，『不死者慶典就快到了。』
『那是什麼？』我問。
『當所有參加會議的吸血鬼都抵達時，我們會舉行盛大的宴會來慶祝。』他解釋說：『兩天前，我們用血石找尋那些晚到的吸血鬼，發現只剩下三個人還在路上。等最後一個人到達時，不死者慶典就會開始，連續三天三夜的時間，一切官方工作都會暫停。』
『沒錯，』蓋拿說：『如果慶典在你的審判中開始，你將會有三個晚上的休息時間，這可是意外的禮物。』
『如果最後一個人及時趕上的話。』柯達鬱悶的說。
他似乎認為我的審判連一點勝算都沒有。『你為什麼這麼確定我會失敗？』我問。
『我不是瞧不起你，』他說：『只是你太年輕、經驗太少。除了身體未成熟之外，你根本沒時間評量不同的審判項目，加以練習。這等於將你丟入絕境，太不公平了。』
『還在講什麼公不公平啊？』有人在我們身後評論──那是鬼不理，吸血鬼山的軍需官奈西霸也跟他在一起。兩個人坐下來，安靜的點了點頭算是打招呼。
『你也未免太快就贊成審判了，拉登，』柯達不贊同的說：『你不認為應該先跟達倫更仔細的說明規則嗎？他甚至不知道沒通過審判代表必死無疑！』
『是真的嗎？』鬼不理問我。
我點點頭，『我還以為，要是應付不來的話隨時可以退出。』
『啊！我應該說清楚的，很抱歉。』
『現在說有點太晚了吧。』柯達輕蔑的說。
『還是一樣，』鬼不理說：『我的決定不會改變。當時的狀況很微妙。把血注入給達倫的確是我的錯誤──這是無可隱瞞的。所以我們其中必須有一人出來挽回名譽，這對我們來說是很重要的。如果可以的話，我會選擇自己來接受審判，但王子們卻挑中了達倫。對我而言，他們的話就代表法律。』
『何況，』奈西霸點點頭，『現在論輸贏還太早了。我一聽到這消息，就連忙趕往王子廳，請求援用那幾乎被遺忘的古老制度──「準備期」。』
『什麼？』蓋拿問。
『在還沒有將軍制度之前，』西霸解釋，『吸血鬼不會花上幾年的時間來準備審判。他們和現在一樣抽一項審判項目，但不會立刻進行，而是有一整個晚上和白天可以準備，這讓他們有時間先練習。有很多人選擇放棄這項權利──通常是之前有過審判經驗的人──可是利用「準備期」也不是可恥的事。』
『我從沒聽過有這制度。』蓋拿說。
『我聽過，』柯達點點頭，『但我從來沒想過。這制度現在還有效嗎？已經超過一千年沒使用了。』
『過時了不代表就一定無效啊！』西霸輕輕笑著說：『這制度從未正式廢止。我判斷達倫是個特例，就去找王子，請求允許他們援用這個制度。當然，米卡反對，那個人天生就愛唱反調，不過巴黎已經說服他了。』
『所以達倫每項審判前有二十四小時準備時間，』鬼不理說：『審判後還有二十四小時休息，也就是說，在每項審判之間總共有四十八小時的空檔。』
『這真是好消息。』蓋拿面露喜色。
『還不只如此，』鬼不理說：『我和西霸還說服王子們排除一些注定失敗的審判項目，那些已經超出達倫的掌握範圍。』
『我記得你說過不會請求幫忙。』蓋拿咧嘴笑著說。
『我並沒有，』鬼不理回答：『我只是請求王子們依常理來做事。叫瞎子畫圖或是叫啞巴唱歌，都是不合邏輯的。所以期待一個半吸血鬼用和完全的吸血鬼相同的條件戰鬥，也是不合理的。大部分的審判都保持原樣，但是那些達倫的身材不可能辦到的項目就取消掉。』
『我還是覺得不公平。』柯達抱怨。他對著年老的奈西霸說：『還有其他的古老法律能利用嗎？任何有關不准小孩接受審判，或是失敗的話，不能殺他們的法律？』
『我知道的法律裡沒有，』西霸說：『在入會的審判中失敗而不會被殺掉的只有王子，其他吸血鬼都要受到同等的裁決。』
『為什麼王子要接受審判？』我問。
『很久以前，他們也和其他人一樣，在每次會議時都必須參加審判，』他說：『現在有些王子為了顯現自己的力量，偶爾還是會參與。不過，吸血鬼是禁止殺王子的，所以就算王子在審判中失敗，死裡逃生，也沒人能處決他們。』
『碰到這種狀況怎麼辦？』我問。
『這樣的例子很少，』他說：『我知道的幾次例子是，王子們會選擇離開吸血鬼山，死在荒郊野外。唯一繼續待在王子廳的，只有菲多•墨許。當時吸血魔正在鬧獨立，我們不能缺少任何一個王子。等危機一解除，墨許就離開自我了斷去了。』
『走吧！』鬼不理起身，打個哈欠，說道：『我累了，該是白天睡覺的時候了。』
『我不認為我睡得著。』我說。
『你非睡不可，』他咕噥著說：『如果你要完成審判，休息是最重要的。你需要十分警醒，才能臨機應變。』
『好吧。』我嘆口氣，跟著他走，哈凱也跟著站了起來。『大家明天見。』我對其他的吸血鬼說，他們繃著臉點頭回應。
我回到房間，盡量讓自己在吊床上躺得舒服點──多數的吸血鬼睡在棺木裡，但我就是無法忍受。哈凱也爬到自己的床上去了。我翻來覆去許久，最後終於睡著了。雖然沒有睡好，但隔天晚上我的頭腦還是相當清楚，我得到王子廳報到，去弄清楚第一項可怕的審判到底是什麼……

【四之二．待續】